第二话 嫁衣(五)-《一刹芳华三生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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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绮磕着瓜子儿,颇有几分不屑道:“你看她那副样子,显然是在跟情郎幽会呢!被你这样一打扰,哪里还有兴致!看来这花老板果真如传闻中说的——冶荡豪放,不拘小节,不拘小节啊!”

    我听她说得如此露骨,心里便有些不痛快。不知怎的,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,竟有些把这姓花的当成了自己人,听到别人诋毁她,我就是要辩驳:“人家就算是与情郎幽会欢好,那必定也是要成亲的对象,也无不妥啊!”

    阿绮鄙夷一笑道:“要成亲就是还没成亲,没有成亲就这般耳鬓厮磨便是不知廉耻,无媒苟合,是为大不妥啊!”

    我被这小姑娘挤兑得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阿绮一双葡萄似的的大眼望着我,又黑又深,望不到底,真不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该有的眼神:“你此刻一定在想,似我这般见事极快说话刻毒刁钻,真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唉——”她突然瘪起了嘴,“我就是这么个有几分明白心思却不会装糊涂的心直口快之人,所以……所以……我的家人都不喜欢我。”她声音不知怎的就哽咽起来。

    这让我又充分相信了,她的确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且应该是个背着家人偷偷跑出来游山玩水的世家姑娘。

    到了戌时,都不见花想容下楼来,我跟阿绮倒是越聊越投契,不知不觉的把两盒酥都分而食之了,也老实不客气的把院子里梅树下埋着的一坛百花蜜酿挖了出来,这原是上个月花花费尽心思酿好埋藏,准备给自己喝的,此刻已被我二人喝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虽然甘芳甜美,到底也是酒,我酒量本就不好,已感到几分醺醉晕眩了,可阿绮还要跟我赌一场捉迷藏,如果我被她找到,明日就罚我给她做早餐,我自然是个只拿得动刀剑却拿不起锅铲的人,如何做得出早餐。

    所以为了不输,我即使已经天旋地转了,仍在很认真的找寻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,正想二楼有个小阁楼,是堆放一些老旧杂物的地方,这小丫头肯定找不到。

    可就在我才要迈上第二级台阶时,就下就感到一阵虚浮,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,就往后栽倒。原想着这下完了完了,这跤跌下去疼倒罢了,只是姿势势必不雅,有损形象。

    就在我脑中还在不断翻转以何种方式摔倒不那么难看时,背后突然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我托住,眼前的一张脸落在我迷蒙的双眼中怎么也看不真切,只知这应该是个少年,皮肤很白很白,泛着一层柔光似的,看也只能看到他一副略丰润的红唇翕合着,像是在跟我说什么。

    何处来的少年郎?我此时在酒力的催化下心里略有几分痒痒的,但我又是个极有自制力理智到冷酷的人,知道如此良辰、微醺、美少年的情况下,最易做出荒唐事,便极力推了这人一下:“放开,别误了姐姐的事!”

    谁知我这一推之下竟无法撼动他分毫,反让他更放肆的变托为抱,将我腰身环住了,一股好闻的茉莉清香自他胸膛处丝丝袭来,反倒是我眩晕的脑壳为之一震,清醒了不少:“你快放开,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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